导读:

在水浒传原著中,我们发现在水浒的男人世界中写女人虽然不多,但奇怪的是坏女人却不少,巾帼英雄不多,二奶却不少。书中提到的“二奶”算来应该有金翠莲、阎婆惜、白秀英、李师师等人,潘金莲姑且不算,其他如蒋门神的“二奶”除了一露面被武松丢进酒缸里外,着墨不多。

先说金翠莲,“金二奶”算是比较幸运的。且看“金二奶”的自我介绍:“官人不知,容奴告禀:奴家是东京人氏。因同父母来这渭州,投奔亲眷,不想搬移南京去了。母亲在客店里染病身故,子父二人,流落在此生受。此间有个财主,叫做镇关西郑大官人,因见奴家,便使强媒硬保,要奴作妾。谁想写了三千贯文书,虚钱实契,要了奴家身体。未及三个月,他家大娘子好生利害,将奴赶打出来,不容完聚。”看来“金二奶”给郑屠当“二奶”却也并不是对郑屠深恶痛绝,不然怎么用了“不容完聚”这四字。我读到此处,不禁也有些诧异。

“金二奶”第一次十分不顺,遇到郑屠这等腌H无赖,正没有奈何处,却幸得鲁智深相救,后来重操旧业,又做了赵员外的“二奶”。水浒但凡有个女人,小说中便什么“沉鱼落雁、闭月羞花”的形容,倒好像宋代的美眉个个都赛似张柏芝。但对“金二奶”却只是形容了个“虽无十分的容貌,也有些动人的颜色”。这赵员外对鲁智深十分好,还负责修鲁智深打坏的金刚亭子(以现在的物价,恐怕修修金刚亭子起码也要数千元钱),如此做无非是爱屋及乌罢了。可见对“金二奶”更是宠爱有加,以后鲁智深在江湖上威名日著,赵员外有郑屠的榜样在前,恐怕也不敢对“金二奶”过于虐待,“金二奶”应该算命运不错呀。

相比之下,阎婆惜“阎二奶”却惨了。且说这“阎二奶”乃是“从东京来,不是这里人家,嫡亲三口儿。……也会唱诸般耍令;年方一十八岁,颇有些颜色。”后来阎婆因宋江有钱,又无以答谢宋江帮着发送阎老头的情意,于是做主将阎婆惜给宋江做了“二奶”。“阎二奶”自小在东京繁华之地长大,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,哪里瞧得上宋江这黑矮粗俗之辈。因此和宋江相伴,却是苦也。如果“阎二奶”也有些许文采,恐怕也要写出一部《断肠集》来。就算后来瞧上了张文远,也堪称宋代版本的《花样年华》。可叹这施耐庵却将人家左一个风尘娼妓,又一个淫妇的骂。其实“阎二奶”被宋江霸占,比之“金二奶”困于郑屠,也约略相似。但施耐庵是梁山的辩护律师,文字可就大不一样了。

“阎二奶”好不容易从招文袋里找到了黑宋江的把柄,就想以此来脱离苦海。哪知道这黑矮杀才乃是惯于结交黑社会的人,他那些兄弟们杀人放火如同家常便饭一般。“阎二奶”显然对宋江缺乏警惕。对宋江的了解也不够,只认为他是个文笔小吏,却不知他也有杀人放火的心肠。看“阎二奶”的所为:“就把这封书依原包了金子,还插在招文袋里,‘不怕你教五圣来摄了去’。”显然太缺乏和宋江这类黑道人物斗争的经验。什么“不怕你教五圣来摄了去”太过于天真幼稚。你看人家鹿鼎记中的韦小宝,死握住太后的把柄不放手,且看韦小宝这段说词:

“瑞副总管答应我,奴才在宫里倘若给人害死,他就将这中间的原因,详详细细禀明皇上。他说他要去写一个奏摺,放在身边。他跟奴才约定,每隔两个月,奴才……奴才就……”太后声音发颤,问道:“怎么样?”韦小宝道:“每隔两个月,奴才到天桥去找一个卖……卖冰糖葫芦的汉子,问他:‘有翠翡玛瑙的冰糖葫芦没有?’他就说:‘有啊,一百两银子一串。’我说:‘这样贵啊?二百两银子一串卖不卖?’他说:‘不卖不卖。你还没归天吗?’我说:‘你去跟老头子说罢!’他就去通知瑞副总管了。”由于韦小宝杜撰的这番鬼话,太后一直不敢下手。如果“阎二奶”也先让阎婆拿走藏了,宋江一时也不敢对她下手。这东西在自己手上才是自己的护身符,如果给了对方就成了自己的亡命牌。但“阎二奶”年方一十八岁,要求她有这样高的政治斗争经验,也是太过了点。

这白秀英“白二奶”其实算不上真正的“二奶”,前者都是过了明路的,而“白二奶”只是和知县“相识”,最多是情人关系。只是准二奶而已。不过“白二奶”仗着有人撑腰,对雷横这等凶人也不依不饶,也有点过分了。雷横本来是横蛮霸道惯了的,这次吃了个烧鸡大窝脖,还当着他的同事被罚,这口鸟气哪里咽得下。结果“白二奶”无端地横死,也有些冤枉。看来凡事不能太过,得饶人处且饶人,恃宠而骄,往往是惹祸的苗头。“二奶”们也当以此为戒。

这李师师却又不比以上几位“二奶”,李师师做的是天子的二奶,所以气度、涵养上无不超过前者。梁山上的豪强之士,也纳头便拜。极尽恭维之能事。有道是:“芳年声价冠青楼,玉貌花颜是罕俦。共羡至尊曾贴体,何惭壮士便低头。”天子都拜在石榴裙下,何况我们?拜一拜也不算丢人。看来俗话所说:“佛要敬得大,香要烧得粗”,做二奶也是如此。李师师做了天子的二奶,威风华贵又岂是他人可比?